印度行腳--印度印象印記

（二）我在印度


我在印度。
汗蒸、體臭、咖哩、檀木、牛糞、乾草、汽油……鼻子在一秒內要辨別五種以上氣味。長的短的、有旋律的、亂無章法的，喇叭聲、叫賣聲、牛的低吟、馬的長嘶、綿羊淺唱、山鳥高鳴，耳朵在一秒內要辨別五種以上聲音。我在印度。
喜瑪拉雅山，峰好高、谷好深、天好藍、雲好白、雪好冷、風好急；而草原上有犛牛、乳牛、山羊、綿羊、野鹿、地鼠……眼睛在一秒內要區分五種以上顏色和形體。駱駝、大象、馬車、牛車、驢車、騾車、汽車、卡車、三輪車、腳踏車、人力車、拼裝嘟嘟車……與人同是德里市內大馬路上的主角。因此，身體在一秒內要閃躲五種以上直衝而來的怪物和人潮。我在印度。
每一秒鐘，我的腳試探著不同的土地；每一秒鐘，我的皮膚接觸著瞬息萬變的環境；每一秒鐘，我的腦子被新奇的、不可思議的宗教、思想、文化、事件狠狠敲打著。我為中文、英文、拉達克語、藏語、印度語、巴利文所團團包圍，它們同時鑽進我的耳孔，旋風般狂掃過我的大腦皮質，又同時自我齒縫間逬出。朱來依、你好、thank you、他答拉、阿彌陀佛、Vet蘇達。
我在印度。